醋昔昔

我的内心不动,所以我的坑也一动不动

玫瑰年代【jelsa the big four 】



第八章 蜜糖

今天是个好天气。弗罗斯特大少爷起了个早,挑了件白色的衬衫外套一件轻薄的香槟色羊绒背心,西装外服搭在手上,暗暗笃定的系上了一条暗蓝色领结。

那是比她眼睛还要暗一点的颜色。

他只是想碰巧与艾尔莎今天的穿着勾上一点相同的颜色而已,但又不想轻易暴露他的小心思。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子在他对今天即将发生的设想里,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气,无论她会着怎样的裙装,无论其他的小姐如何争奇斗艳,她都会是这炎炎夏日最清凉的一抹蓝。

杰克捋了捋自己的银发,又将自己的袖扣换成同色的暗蓝。

镜中的少年身形颀长挺拔,风华正茂。杰克对着镜中人歪嘴一笑,右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伸至额前,行了个轻佻的礼。

梅莉达是对的,年轻的时候不叛逆,老了准后悔。

希卡普已经备好车在楼下等了。栗色头发的少年靠在一辆崭新气派亮红色的凯迪拉克Series 62上,依旧是随意的简单打扮,手插在口袋里,闭上眼睛小憩。风吹起少年额前的栗发,苍白脸颊上有两扇颤动的睫毛投下的阴影。梅莉达盯着希卡普,心里一跳。她收回目光,提着自己的绛蓝色的裙摆,一手扶着自己同色宽边帽子,一手向在楼上窗边的杰克招手。一头烈焰般的红发披散下来,凌乱却耀眼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梅莉达果然只有穿着不带束缚的裙子是最美,她就像一朵蒙着纱却依然招摇的北欧罂粟,北风都化不开她骨子里的浓墨重彩。

乐佩正在数着车后座篮子里的食物,蔓越莓饼干,拿破仑芒果酥,纸袋包好的咖啡豆,什果果酱派,她在看到五个新鲜柠檬和半扎放在密闭木桶里的冰块时微笑了一下,奢侈的弗罗斯特大少爷果然备好了冰块准备做冻柠檬苏打消暑。乐佩站直身子,她着了一条纯白的轻盈长裙,大荷叶边的圆领,脖子上什么首饰也没戴。全身唯一的装饰物便是腰间的一条紫罗兰色的丝带,随着裙摆在风中跳舞。

金色的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垂在身后,却因为阳光依旧明媚亮眼。这是她最清新的样子,是她还只有15岁时的样子,是她还未涉世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以这样的面貌去与那个男人相待--她决不是庸脂俗粉。

当她看到梅莉达真的在用一条红丝带固定住以前希卡普开玩笑送给她的那顶绛蓝色旧式宽边帽的时候,乐佩还是吃了一惊,她立马劝她:“梅梅!亲爱的你不会真的要戴这顶难看的帽子吧?还不如不戴呢!”

“为什么不戴?我都打扮完了!这顶帽子多好,又轻又大,还挡得了太阳!你那些小帽子除了好看有什么用嘛”梅莉达一本正经得理理头发,把乐佩的纺纱浅色帽子戴回乐佩头上。希卡普眯着眼看着阳光下的梅莉达,微笑着借着身高一把摘掉那个他和梅莉达打赌到底敢不敢戴的帽子,开玩笑对她说:“你不戴最好看,我的女士。”

于是那个男孩子气的梅梅,那个什么都不怕丢脸的红发姑娘,就在希卡普温柔的眼神下,悄悄红了脸。她一把抢过希卡普手里的帽子,重新戴回脑袋上,小声嘟囔着:“谁要你说好看…”

梅莉达一甩头发,大步走出去,回头冲他们三个人笑着招手:“走啦!”

阳光下的少女笑容烂漫,美得像是一处灿烂夺目的盛景。多年以后当他们回忆起那个如同泡在蜜糖里湿润模糊的夏天,已经是30出头的希卡普只记得那满目坠入梦里醒不来的红色。那是他心口的硃砂痣。

艾尔莎看着镜中身着天蓝薄纱裙的自己,转了个圈。薄纱裙摆微微张开,没有束腰,只是在胸下系了一根白色凸花蕾丝软带。她把平时精致的古典盘发放了下来,安娜帮她编了一个侧边的鱼骨麻花,贴着左肩垂在胸前。她选择性得挑了一条镶着一小串水晶的宝蓝色发带重新编进辫子里,对着镜子挑眉,颔首,微笑,再次转了一个圈。

当她回头的时候,发现弗林正盯着自己的方向出神,但很明显,他不是在看自己。他的目光又远又长,仿佛穿过艾尔莎的身影到了另一个身边去。艾尔莎轻声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弗林仍没有回过神,只是像在做梦一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

“如果不是我了解你,还以为你在看我看痴了。”艾尔莎坐到沙发红木扶手上,推了弗林一把。

弗林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悻悻一笑:“就是在看你,我的女神。”

“少来,”艾尔莎斜睨他一眼,双手抱胸,“怕是在想那即将见面的小玫瑰吧,对吧?”她轻轻笑了两声,侧头观察弗林的脸色。

弗林却出乎她的意料没有立马反唇相讥,而是沉默的低下头,斜斜的刘海遮住他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那片盛开的玫瑰园。

他一句话也没说,艾尔莎亦不开口,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在光中的背影。他换了件墨绿色的缎面背心,上面有暗紫色的勾花纹路。白衬衫扎进浅栗子色长裤,袖子扎到手肘,露出肌肉结实饱满的小臂。领子松散,没有带领结。

这样的打扮是艾尔莎熟悉的弗林,她喜欢这样的弗林,随心所欲不拘小节。但是这张与弗林一模一样的皮囊下的人她却陌生得宛若初见。

弗林已经变得有点不像他。

艾尔莎悠悠站起来,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往屋外走。就在她要走出房门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弗林突然回过身来,叫住了她。她也回过头去,眉毛挑得高高的,望着弗林微笑的表情有些发怔。

在一片光线流转间,她还是无比清晰得听见弗林懒懒开口,笑得云淡风轻:“对,”他淡淡点点头,“我的确是在想她。”他当时有点欠揍的表情同艾尔莎自己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有一点的失落的心情一起,被她放在记忆的漩涡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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