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昔昔

我的内心不动,所以我的坑也一动不动

玫瑰年代【jelsa the big four 】




第七章 羽毛

五朔节舞会告一段落,弗罗斯特大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时间的风似乎都未曾光临这里,玫瑰常开不败,水晶吊灯一尘不染,身着轻薄纱裙的如花美眷与悠闲消遣的贵族少年,正在杰克房间里消磨闲暇的午后。

自那次舞会,他们结识了来自约克郡的贵族小姐艾尔莎•门泽尔,她的妹妹安娜•门泽尔,以及她的远房表亲弗林•莱德。而另乐佩有些尴尬的是,弗林就是那个冒犯了她结果被她扇了巴掌的男人。好在他们之后再未见面,但是乐佩心里还是泛起点点内疚。

杰克自从见过艾尔莎之后就开始魂不守舍,茶饭倒还不至于不思,但是每天对着轻易到手的地址发呆,用来书摘的捆线本上画满了同一个姑娘的音容笑貌,弄的无意间翻他书摘的希卡普有点看不下去。梅莉达更是嘲笑慵懒摊在沙发上的杰克“风流少爷坠入情网”

“我说,杰克,你再这样磨叽下去,就算门泽尔小姐对你有好感也会忘掉你的。”希卡普和梅莉达继续了上次没下完的棋,梅莉达在一旁笑着补刀:“估计她出嫁了你才会开口,大少爷。”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才见过一次就表现出好感会不会冒犯她?”杰克抓了抓头发,懊丧得窝在丝绒沙发里,脚倒搁上红木桌。

乐佩靠着几净的窗棂,金色长发披在脑后,身上藕色的裙裾与枣红色窗帘勾在一起。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慢条斯理,“我说,你不会是…认真了吧?”她信手摘下一朵攀至窗边的蔷薇,放到鼻下轻嗅。

“当然是认真的!”杰克猛地起来,乐佩一惊,手里的花就消失在青翠的藤蔓之间。

心里像是在织一张蛛网,细腻绵密,又蘸上了露水与飞絮,勾结混裹,千丝万缕,湿润,沉厚,复杂。乐佩不知道自己这般奇怪的心绪,是因为离了手的蔷薇花,还是因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杰克离自己那么远。又或者,更荒唐一点,是为了那个三言两语牵动她心触动她怒的男人。


荒唐,荒唐,荒唐。


杰克并未发现她的反常,而粗线条的梅莉达不是细腻的女孩子,只有希卡普悄悄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接住了,默默收下,不再言语。

我们都会长大不是吗,很多事情都会变。也许会遇见新的人,但旧友永不会被取代。他们四个人,是从小就结下的羁绊,没有人可以躲避逃离其他人在另外的世界继续另外的人生。

乐佩轻轻勾起一个笑,明亮的窗户玻璃上映着她现有的人生里最重要的那几个人。正在走来走去揉头发的杰克,翻白眼的梅莉达,一副无可奈何样子的希卡普。她喜欢这种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韶华美眷,似水流年。

我们正年少。


艾尔莎.门泽尔一行人在兰开斯特租了一座不大不小带着一个小玫瑰园的庄园,那里的红玫瑰盛开得如同艾尔莎一条还未试过的新裙子,艳丽的让人闭眼窒息。但艾尔莎总觉每每望见就能让她想起那个夜晚里弗罗斯特庄园外的玫瑰,或者想起一个金色的翩跹身影。
这是弗林一眼就相中了的园子,虽然他并未解释半点,对于艾尔莎探寻的笑意也只做没看到,但是艾尔莎还是在他眼里看见了那着了火的七月玫瑰。也许他也着了魔。
艾尔莎不动声色在心里悄悄笑起来,她没见过弗林这么,牵肠挂肚的样子。
“艾尔莎!有你一封信!”彼时的午后,艾尔莎正坐在飘窗上读一本长篇小说,弗林陷在蓝色法兰西绒沙发里,脸上盖着一本摊开的书,不知醒寐。安娜高举着一封信,风风火火的冲进房间,惊得弗林一下挣扎着坐了起来。艾尔莎眼也没抬,依旧垂着目光,仿佛全世界只有那本她手里的书。窗外夏日明媚,少女在窗里,光影之间仿佛一副沉静了数百年纹风未起的画。

她慢慢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兴奋得脸红的安娜:“真是的,没一点出身优秀的小姐该有的教养,跟你说过多少遍啦,”她轻声埋怨,虽然是一副长姐教训妹妹的说辞,语调却带着笑的样子,“是父亲的信吗,看你高兴的那样。”

“不是的,不是的!”安娜完全没有把艾尔莎的话放在心上,继续眉飞色舞的摇着手上的信,“是那个弗洛斯特的大少爷啦!哦叫什么来着…杰克!就是他!那晚上和姐姐你跳舞的那个!他们说,我念给你听啊“杰克.弗罗斯特诚邀您携您的朋友光临于周日的一次私人野餐活动,届时有几位熟悉的朋友到来,小姐必不会感到拘束。若小姐能赏光,实则不胜荣幸。望小姐不再推辞,让我们能够尽到地主之谊。”哦瞧瞧!他多么彬彬有礼啊!我们一定会去对吧!艾尔莎?不去就不礼貌啦!”安娜激动的的提起裙摆跳起圆圈舞,飞扬的翠色裙摆让艾尔莎轻声笑出来。

那个…人吗?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 艾尔莎悄悄瞄了一眼弗林,他正细细的在读那封像是从一个乌托邦飞来的信,手指反复摩擦着一个单词,一副眉头微蹙的样子。艾尔莎猜测,那个词是“弗罗斯特”。

对啊,弗罗斯特。

兰开斯特的名门望族。

她不会忘记他们此行的目的,尽管她不是那么愿意想起,也无论如何抛不掉。

那四个人,那个四个家族,是英国兰开斯特的核心。

她抱着别的目的而来,现在却关心起了其他毫无干系的事。她和弗林,身上还背负着一个艰巨的任务,时候未到,什么都还才刚开始。如果那场风暴席卷而来,足以让这眼前满目的繁华葬送在那场即将落下的猩红色帷幕之后。

不过现在,一切倒还早。

所以她才这么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期待兴奋?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艾尔莎按下心里的不安,开始细细地想那四个面上简单如水的少爷小姐。杰克的脸在她眼前停了一停,随即被她迅速的打散了。

她没有闲心对一个男人动心,更何况那还是她的目标。

但她的思绪还是慢慢蔓延到了杰克与那位高瑟小姐。

她不了解他们四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是一生的挚友还是暗暗混杂了怎样暧昧不明的情绪。

乐佩.高瑟,那朵众星捧月的红玫瑰,到底是弗林所爱,还是人们口中杰克早已定下婚约的未婚妻呢?

艾尔莎轻声叹了口气,自己绝不能自身难保。

直到现在,她只要一闭上眼,令她心悸的是,就是那个人清晰的脸,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他暧昧不明的语气,他眼中自己睁大眼睛的样子。还有那场似乎永远停不下来,跳了整整一夜的方块舞。

他们进退,回旋,背身,交错。两只手叠在一起,是相似的体温,指尖却像燃着火苗般炙热。

她海蓝色的裙裾擦过他礼服的燕尾,而他把他前襟的玫瑰别上她的鬓。

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静得望进对方的眼里。大提琴音低沉不明朗,像是一位老妇人在阁楼上轻吟浅唱自己年轻时的爱情。

艾尔莎抚摸着书页里夹的一片白色的羽毛,闭上眼,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而若有所思的弗林只看见她合上书本,对着安娜慢慢的绽开一个笑容,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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